叶亦寒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海屿】殊途不同归

徐翔宇视角

一篇替身文学前传,应该有后续和其他人视角

主要人物死亡预警!全员OOC预警,有点悲情的现实向,文笔一般结局稍显仓促,希望大家喜欢

希望文里面两个小孩永远平平安安,天天开心

文末有点彩蛋!也是一点点个人化解读

bgm:徐佳莹《我好想你》

“我深知我转会离开eStar的命运,从此我与花海,永远不同,永远向反方向行走。”

1

过了很多年,我甚至已经忘记了是谁和我说罗思源去世的事情的。

说起来很意外,货车侧翻造成了重大交通事故, 牵连了戴着耳机在人行道上走的罗思源——据说发现他的时候已经被压得不成人形,地上有好大好大一摊血。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已经没有必要例行公事地“再抢救一下”了,而是干脆利落地送到太平间再雇车送到殡仪馆,最后化作一捧沉在盒子里的灰。他的葬礼应其家人的要求没有太过操办,但仍然有超过半数相识的职业选手,包括我在内到场送罗思源最后一程,因为被撞得太不像样子了,就早早火化,大家对着的和祭奠的也只有一块小小的木牌。

而这一切发生在他刚拿到冬冠总决赛冠军和FMVP的第二天,前一天晚上论坛因为这个冬冠FMVP的归属问题而掀起了腥风血雨,太多人陷入了这场无意义的骂战。我那天没有直播,但鬼使神差地看完了那场比赛,看完比赛之后一页一页地翻着豆瓣、微博、贴吧、虎扑……所有公共论坛都浅浅翻了一遍 ,而舆论总是触目惊心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善良的爱他的粉丝把微博上攻击他的言论一条条盖下去,新的言论又一条条浮上来,两方互相交战,几乎不可开交,我看着这些,虽然是看着别人,但也无法置身事外。想起来我第一次上场,使用孙尚香却操作没打好被王昭君单杀了,那天论坛好似也是这样的盛况,罗思源粗暴地抢过我的手机,但该看到的我还是看到了。

他看到我的眼泪不知所措,屏幕上留着我留下来的一滴泪,我吸吸鼻子眼泪又忍不住往外涌。那个时候我们就像两只一起舔伤口的小动物,所以即使打职业三年,也经历了风风雨雨,我依然看到这些的时候控制不住为他流泪的冲动。我看着手机上别人说的那些话,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却又缩了回来,我不知道如何劝慰他,就像当时我被挂在虎扑和贴吧骂的时候,他不知道如何安慰我一样。

忽然想到我们两个可能一直在互补,无论是我当年打射手的时候,还是我后来转到打野之后。打射手的时候我们擅长的英雄不太一样,而玩打野的时候我们擅长的英雄还是不一样的,甚至连舆论对我们都是一种奇怪的平衡——我被攻击“菜b不配玩打野”的时候他志得意满连拿两个冠军;我拿了周最佳意气风发的时候他被质疑每一小局的MVP都是偷来了,我的战队拿了冠军,他的战队倒在了四强;我的战队进不了决赛,他的战队重组之后又拿了一个冬赛冠军。颁发FMVP的时候我悄悄溜到了现场,做足了防护——毕竟我们两边战队都想把对方塑造成一生之敌的形象,罗思源在总决赛的舞台上,万千聚光灯闪耀下,将fmvp的皮肤定给了娜可露露——这个陪伴他23连胜和两连冠的奇迹英雄,他沐浴在金色雨下,眼神却有些迷茫,不知道看向何方。

主持人问道他皮肤的名字的时候,他才仿佛回过神来,露出来一点官方的微笑来:“我已经想好了,但是现在还不能说,大家期待一下出来的皮肤是什么样子吧,保持神秘感。”

而场馆散尽的时候我才想起来给罗思源发消息,恭喜着但听起来有点像阴阳地说:

“这是谁?我们fmvp海皇!”我给他发。

“小翔,如果你也拿了fmvp,把皮肤给橘右京怎么样?”

他完全没有理会我的调侃,而是有点急切地发出了这样一条。我百思不得其解,发了个问号过去,他却再也没有回过消息。我以为他是和他新队友去聚餐了,没有理会,打车回到基地的时候忽然感觉有点困,便草草睡了过去。

直到凌晨三点钟张聪给我连打了五个电话,才把我从睡梦中拽醒,打扰人深度睡眠发脾气真的很正常,我刚要开口祖安,就听见喆杰在电话那头带着哭腔:“徐翔宇你在哪呢!你来一趟医院!你来一趟!!!”

过了一会儿电话才被林龙接过去,他在电话那头吸了吸鼻子,话里有挥之不去的哽咽:“翔啊,算了,你要不先睡吧。”

我的瞌睡全醒了,刚要开口问怎么回事,张聪这位电话的主人终于找回了自己电话的主导权,他应该那时候的心情是极度悲痛的,但一字一句吐出的话却保持了近乎极致的冷静。

他说:“罗思源死了。”

到那以后我才知道,罗思源没有去和他新队友的庆功宴,而是悄悄联系上了同样溜出来看比赛的林龙、张聪和吴喆杰,酒过三巡,他们吃东西吃了一半,本来吴喆杰想叫上我,但是罗思源说:“算了吧,可能小翔不会来看我比赛的。”

据吴喆杰说,当时罗思源笑得很勉强,吃到一半说自己想去散散心,于是新晋fmvp抛下了路边烧烤店,准备自己去走走。这一走,就出事儿了。

我在许多次午夜梦回都会后悔,后悔当时年少时奇怪又无用的自尊心。

为什么我不说呢?

为什么我不说我也在呢?我在看你比赛,我在看你拿冠军,我在看你拿fmvp,我为什么不说?

也许罗思源就不会出去走走了。

也许这样,这样起码就能见上他最后一面了。

我好像在楼梯间呆坐了很久,刚和女朋友打完电话的蔡佑其路过,诧异地看着我。

“咋了翔子?”他蹲下来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没说话。

“你别吓我啊翔子!!!”他跑出去叫还没睡的钟乐天和杨帆,三个人一起把我抬回了自己房间,药膏冰凉的触感蔓延到了我的神经末梢,我才意识到自己手里好像不知道从哪里拿的打火机——好像是我们宿舍的,然后后知后觉地才发现手指那里传来了灼烧的刺痛感。

我看着他们三个人紧张的神情,连钟乐天都不和我互怼了,而是小心翼翼地问我“翔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是不是又有人骂你了?”

看我半天不吱声,钟乐天急了:“翔子你说句话啊!有什么事和兄弟们说啊!”

蔡佑其说:“没事没事翔子,有啥事你就说。”

杨帆接了一句:“兄弟们都在你身后呢。”

我刚想说话,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看我的神情他们更慌了,过大的响声吵醒了刚刚睡着的彭云飞,于是彭云飞赶到了楼道里面刚想开口骂我们四个,半分钟后成功被吓,四个人围在我身边翔子长翔子短,我感觉我已经抽离了人应该有的所有情绪而冷眼旁观。在这个过程中,我还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2

参加葬礼的时候,我和狼队的大部队走在一起。

自我的队友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他们四个开始对我百般照顾,连钟乐天和彭云飞说话都开始细声细气,一向温柔的蔡佑其和男妈妈杨帆更甚,倒是让我享受了一下刚到狼队的那段相敬如宾的生活,心里又觉得有点好笑。

他们都以为我和花海有点什么故事,但其实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那段时间我的记忆一直是模糊的,白天不知道做什么晚上也睡不着,每天把自己关在宿舍里没日没夜地玩游戏,巅峰赛连跪了十把之后我转战小号,后来又重新建了个号从零开始。晚上睡觉大概率是睡不着的,偶尔会梦见罗思源和我说话,我在梦里哭得很凶说思源你不要离开我,罗思源罕见没有露出一副想当我爸爸的气势来,也没有和我互怼,而是轻声对我笑。我哭着说你能不能别走啊你对我特别好,梦里的罗思源好像叹息了一下说小翔你傻不傻,请你吃饭给你买东西就叫对你好,你这对你好的标准也太低了吧。

这个时候他流露出一点少年气来,眉毛和眼角都是神采飞扬的。我还在哭,他忽然恶狠狠推了我一把然后说赶紧起床了你到底还训不训练了,半夜我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来,摸了摸自己的脸,摸了一手冰冷的泪。同寝室的杨帆被我吓醒连忙过来扶我,我靠着他肩膀才后知后觉发现这是罗思源出事到现在我第一次落泪。

我被困在这个梦里了,后来我又断断续续地梦到他几次,他就像转了性子一样一直一直温和地笑着看我,我每次都会在梦里哭得说不出来话,而那天惊醒之后我的泪腺仿佛干涸了,一滴眼泪都没有再掉过。过了几天我开始渐渐出房间,我的队友就像看见鬼似的看见我,彭云飞扯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和我攀谈,我从他的几句话里面隐约感觉这个好像是心理医生。大白陪着点头哈腰,直接一把把我推进训练室,应该是要做心理诊疗。

医生年纪很轻长的又帅,按理来说我应该对长得好看的人多一分宽容,但我当时坐在他对面相对无言,并且如坐针毡,沙漏和时钟一点点过去,直到预约的时间结束,除了你好和再见,那个医生愣是没从我嘴里听到半个字。我两个号巅峰赛分数都停在双十连跪之后的2210和1980,倒是新建的小号水涨船高,没几天就被我打上了最强王者。我倒没有什么打国服的心,而是简简单单玩一玩,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不想玩打野也不想玩射手,只是想单纯地打打游戏,玩一玩。自从成为职业选手之后,我很少有着这样非常纯粹的玩游戏的时光。

将我从这个暗无天日的基地中拽出来的,是彭云飞被邀请去参加罗思源的葬礼——无论于情于理都应该去。于是我们整队全去,一人买了件新的黑西服穿,浅浅地表达一下哀悼。

面前留着短发面容清秀的年轻女人有点眼熟,我恍惚中想起来,好像这个就是罗思源的姐姐,在我和他当队友的时候,我应该是见过他的家人的。我们几个到了之后对着灵牌鞠躬,看着摆在台上的很小很小的一个盒子的时候,连平时心硬的钟乐天和和罗思源不太熟悉的杨帆都忍不住啜泣,蔡佑其哭得眼泪鼻涕一起往外流,彭云飞作为朋友代表告慰罗思源的亲戚,说一句拿手臂擦一下眼睛——飞牛很适合外交,很奇怪的是我就是哭不出来。罗思源的姐姐却直直向我走过来,她看起来很温和,和罗思源那种吵吵闹闹的小学生完全不一样的温和。

然后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认识你,你是叫小翔吧,我听……我听我弟弟提起过你。”

她狠狠吸了一下鼻子,轻声说:“你别太难过了。”

我都不知道我哪里难过,我没又有哭,她又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我难过的。

武汉的地俗有点特别,罗思源走的时候太年轻,还没有过23岁的生日,于是也没有太大操大办,外面摆了零星几个花圈,设了个不大不小的灵堂,我们这些职业选手鞠完躬之后另有去处。我们不算早到,走到厅里的时候已经路过了刘天豪王海鹏徐必成周诣涛……等等一堆人,几乎每个人都要拍拍我的肩膀忍着眼泪再安慰一下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被动承受。

全联盟感觉都知道我和罗思源之间有点什么故事……为什么只有我这个当事人不知道?我们俩那点破事已经传遍整个康平路了,什么七夕第一次撞车就互骂,后来我转会到eStar打射手,打不出成绩来又去狼队打野,打野再对位,不是你进总决赛就是我进总决赛……来来回回,就是这些。我们成为队友的时间还没有分开当对手的时间长呢,这么短的时间能写出来怎样的故事?闪婚闪离都没有这么短!

可到了这个时候,我心脏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是在惩罚我的自欺欺人。

我捂着胸口倒下的时候,映入我眼帘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我身边的蔡佑其惊慌失措地过来扶我,我脑子里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是另一个自己在对我冷笑。

你看吧,你确实很难过。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那是罗思源最后一次出现在我梦里,他一边自责说小翔我对你不好,我都没有带你拿到冠军,一边差点跳起来骂我说你到底还要睡多久到能不能行了……

我意识回笼、慢慢回到现实。

钟乐天趴在我病床边哭,他说翔子啊翔子你可算醒了有啥事就和爸爸说好不好爸爸我真的很担心你——我暂且将他归于阴阳我,看到了我们战队经理和教练也在,我笑了。

我还躺在病床上,据后来他们讲,说我的声音非常的虚弱,仿佛不日就要归西一般,但我还是说了一句话,用于我与狼队和打野生涯的告别。

我说:“我想挂牌。”

而此时此刻,梦里的罗思源也在和我告别。他穿着eStar的夏季队服——是我还在eStar的时候穿的那套,把我推回了岸上。而他坐着一艘小船,是没有人开的小船,慢慢飘走了,离我越来越远。

“小翔,再见啦。”

他笑着对我说。

3.

当我第一次打开钟馗这个神奇英雄的时候,我觉得我可以焕发我职业生涯的第三春了。我在新号的第一把排位用的就是钟馗,第一次勾到人的时候,我仿佛看见了新大陆一般快乐;掏出全法装瑶妹的时候,我感觉我就是公主,于是我发现,打野是生活,辅助是梦想,原来我天生就有一颗辅助的心,曾经答应要给张聪打国服瑶妹,我悟了,原来我自己打国服瑶妹才够快乐。

冬冠过后是冬季转会窗口,第一轮我挂牌被挂了400万,飞去DYG试训的时候我看着三年未见的俱乐部内装潢,和前来接待我的教练汪启俊面面相觑。

“我感觉我好像在几百年前见过你。”我干巴巴地挤出了一句这样的话。

“废话。”汪启俊翻了个白眼,开始满嘴跑火车,“怎么样,宇少,我们军哥今年退役,你看看我们俱乐部这环境、这装潢、这熟人程度……”我看着助教周文协对我打了个招呼,这熟悉的ID、熟悉的对手、熟悉的姜子牙、熟悉的兰陵王、熟悉的中路抓人……这个中野二人组,在我打射手的时候真是把我往死里打。

“年纪大了啊,人要服老。”汪启俊叹了口气,“毕竟没有谁像你和花海一样……”

周文协狠狠踹了他一脚,他自知失言,便转移话题开始和我扯一些当年打比赛时的天南地北的事儿———但是和我汪启俊最熟的时候就是21年上半年,与他有过几次交手,之后成为狼队队员,DYG掉A,我与汪启俊的交集只有巅峰赛撞车。

汪启俊真的很能聊,真的很社牛,我甘拜下风,我真的沉默了。

我说:“哥,我是要来打辅助的,你知道吗?”

汪启俊和周文协两人瞬间沉默。

我就这样被客气地请走了,同样的遭遇也发生在AG超玩会、LGD大鹅和北京WB身上,AG的主教练唐田是我半个熟人,我试训到他那里简直身心俱疲,直接坐在AG超玩会前台门口说:“去他娘的老子凭什么不行!我射手打野都能转位置,还怕辅助嘛!”

唐田只比我大一岁,他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西装,刚刚新婚燕尔,佳人在侧,晚上十一点,我坐在行李箱上,风尘仆仆,连口热汤都喝不上,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此情此景再次激发了我的愤怒:“你说啊唐田!老子凭什么不行!”

唐田叹了口气。他问我:

“那徐翔宇你又为什么要转位置?”

我愣住了。

唐田又轻轻的叹气,我发现这些我以前认识的人碰到我就贼爱叹气:“eStarPro给你开了800万转会费和10万月薪,你为什么不回?”

我惊呆了。

“你怎么知道?不对我怎么不知道?这年薪、这待遇,我真的好心动。”

当时我都要拖着行李箱走了,去武汉的机票都要订好了,唐田又轻声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于是我被塞进了AG队员的寝室里,和徐必成大眼瞪小眼。我们俩之前认识,并且他算我前辈,我是他替补,我们认识归认识,但一点也不熟。徐必成还是那么白,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沉默良久只剩一句干巴巴的问候。

“你好,吃完饭了吗?”他说。

我可能不是社牛,但徐必成一定是社恐。

交谈无果之后,我与徐必成开始愉快的王者荣耀之旅,他用的他的职业号,我用了我的新号,他闪闪发光的V10和一大串荣耀典藏皮肤看得我心痒痒,我又看了一眼我新号上零星的几个皮肤,谨慎地提问:

“双排的话我可以蹭你的皮肤吗?”

徐必成无言地看了我一眼,点头。

我又欣赏了一下我的主页,徐必成不是一个爱窥探别人隐私的人,但他那天不知怎么,就看了一眼,我刚好翻到自己的亲密关系,他看了看我十二级的情侣标,陷入了更加长久的沉默。

“你这号没建几天就有十二级情侣标吗?”他眯着眼睛看了看ID,然后看了很久很久,就到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问他怎么了,他才回过神来。

“对不起对不起,进游戏吧。”徐必成向我道歉。

他又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我百思不得其解,打完一局之后武汉eStarPro的夺冠礼包给我开出了五朵浓情玫瑰,我把这几朵花打包起来送给我十二级情侣标的主人。这个过程中徐必成只是看着,没有怎么说话,只是轻轻地在我身后叹气。

“唉,徐翔宇啊徐翔宇,你怎么才能好受点呢……”

当我睡过去的时候,我模模糊糊中听见徐必成这样说,然后我感觉有人好像摸了摸我的头发。

第二天我离开AG的时候唐田和徐必成过来送我,他俩看着我又不约而同地叹气,然后徐必成又摸了摸我的头发。

他俩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叹气,我简直摸不着头脑。

“那我走了!”我朝他们挥挥手,然后奔向了我下一个试训地点。

4.

冬冠fmvp皮肤出的时候我回到了eStar,新老板郭桂鑫凭借着早年间勇闯娱乐圈攒下的一笔钱财买下了eStar王者荣耀分部。我提着行李进到俱乐部的时候,郭桂鑫在门口迎接我。

“诺言哥。”我叫他。

他笑着打了一下我的肚子:“要叫我郭老板。”

我又一次回到了我的寝室我的床,在我不在的日子里面,新来的成员似乎把它照顾得很好,窗明几净,被子和褥子叠得整整齐齐,我舒舒服服靠在床上,心里开始憧憬未来的咸鱼生活了。

“啊对了今屿!我刚买下来俱乐部,财政紧张!你们工资可能要减半!”郭桂鑫突然探头和我说。

“什么?”我一下子弹起来,此时此刻只想追着他跑。

郭桂鑫把我买回来是给eStar现在的辅助打替补的,我一边想能上大名单的还有一个王添龙,一边满足于现在的躺尸生活,吃饭睡觉干直播还有钱拿,我拿过冠军不大不小也算是个明星选手,生活真的很痛快。

闲来无事我又一次点开了王者荣耀,漫长的动画CG后是fmvp皮肤首周优惠96元的消息,我才后知后觉地感知到原来今天就是新的fmvp皮肤上线的日子,我点开动画看,日本少女徜徉在一片漂亮的花海里。

“你能从这一束束光中找到我吗?

建模精致、特效好看,据说还是fmvp亲自参与设计,我听不懂日语,但感觉无比高大上。——直到我看到了这个皮肤的名字。

脑子里像有一根线崩断了,我开始疯狂地打开我的微信,对,微信、我迫切地想知道一个事实,我一直不敢面对,但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一个事情,其他什么都不想管——

“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我点开新建的王者荣耀号之后,那个原本显示在最中间的,和我绑亲密关系的头像已经消失了,社交一栏空空荡荡,显得我没有朋友像个小丑,那个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号啕大哭——原来我早就已经永远、永远地失去他了,即使我从来就没有拥有过这个人,他就像会飞的娜可露露一样,就像“你能从所有光中找到我”一样,我找不到他了,他就彻彻底底离开我了。

人都说有缘分的人,就算离得再远,也会有再相聚的一天,但可能我与他的缘分只能到此为止,答案之书说我和将来的另一半“殊途同归”,但我与罗思源,殊途不同归。

评论(34)

热度(227)

  1. 共1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